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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樱井翔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从相叶的酒吧回去的那天就一直心神不宁。

大野智生病了？声带出了问题？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

樱井翔纠结于这些问题之中，努力的去回想跟大野智最后几次见面有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跟大野智在一起那么久，从来就没有认真观察过他，那天他是不是开心，是不是根本不想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自己从来就没有关心过。

樱井翔突然觉得自己挺活该的，这样一个毫不温柔，甚至不记得自己生日的情人，如果是自己的话，也不想再继续下去吧。

樱井翔心里有些苦涩，但好像不止是苦涩。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浮出水面，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被这样的情绪折磨了将近半个月，公司的事情也忙的不行，网上盛传大野智被雪藏了，说什么的都有。董事会的老头子们又把樱井翔当初一意孤行收购娱乐公司的事翻出来冷嘲热讽。好不容易有个空隙能闲下来，做个梦都是大野智的影子。樱井翔有些精疲力竭，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精神衰弱了，总要找个办法解决才是。

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上了前往北部的飞机。

 

大野智虽然有些惊讶，还是好好的接待了樱井翔。本以为他是有公务在身，不过一想这小地方哪可能有什么值得他亲自跑的公务，看樱井翔没打算说，大野智也不主动去问。

樱井翔本来还在头疼应该怎么跟大野智说自己贸然前往的原因，结果大野智根本就没这个意思来问，只是问了樱井翔没有住的地方之后，收拾好了客房给他住。

因为没什么访客，大野家的客房长期都是闲置的状态，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给大野智放他那些画的地方，妈妈平时都有好好的在做清洁，所以收拾起来也不难，帮樱井翔铺好被褥，转头就看到樱井翔一脸好奇的在看那些被自己弄到一边去的画。

樱井翔也是最近看了专访才知道大野智会画画，自己没什么艺术细胞，也看不太出来大野智这些画有什么深意，就觉得大野智这个人，其实挺厉害的。

出道这么些年，基本上什么都尝试过了，虽然不说样样精通，但大部分时候做出来的结果都可以不让人失望，聪明而不乖张，在圈子里名声和口碑都不错。

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其实早就已经不需要再去跟自己保持肉体上的联系，就凭着他是大野智，很多东西已经可以不费力气的得到。为什么现在才提分手？

虽然自己对感情方面很迟钝，但感觉骗不了人，大野智分手前后的态度差异，多半证明他已经放弃了某些东西吧。

被他放弃的东西是什么？樱井翔下意识的拒绝去想。 

樱井翔盯着画看得入神，大野智觉得有点羞耻，这里都是自己很久以前做的画，有些笔触稚嫩到自己都不想再去看，刻意清了清喉咙引起樱井翔的注意。

“想出去逛逛吗？”

 

也许是真的很少来这种安静的海边小镇，樱井翔对绝大部分事情都有点好奇，大野智耐着性子跟他讲解，就看到樱井翔看着远方某处睁大了眼睛。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灯塔！”

大野智看樱井翔兴奋的发亮的眼睛，笑着说“去看看？”

“可以吗？”樱井翔不敢置信，大野智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已经被废弃了的灯塔，以前的小镇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港口，经常会有船夜间出海，大概还是在大野智小的时候，有时候可以看到灯塔发出穿透力极强的光，即使是起了浓雾也能看得见。只是后来港口搬迁到了更大一点的地方，小镇里的人很少夜间打渔，灯塔失去了效用，渐渐也就废弃了。

塔上的风很大，大野智被吹的有点站不稳，樱井翔倒是兴奋的一圈又一圈围着转，大野智就好笑的看着他转啊转。

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樱井翔终于感觉到了冷，窝到了背风处跟大野智站在一起。

“真好呐”樱井翔抬眼看远方的天际线，浓厚的云团堆积着，感觉伸手就能碰到，呼啸的风疾速刮过的声音掠过耳侧，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而自己站在一个背风的高处，好像所有那些狗屁倒灶的烦恼都已经远去“有一种融入了天地之间的感觉”。

说完这句话，樱井翔侧过头看大野智，眼神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樱井翔倒像是真的来旅游的一样。小镇不是很大，樱井翔呆了三天，基本已经把每个边边角角都玩到了，看过了大野智曾经摔过跤的斜坡，走过了大野智曾经收过情书的小道，吃过了大野智曾经最爱吃的小吃，还爱上了街尾那家和果子店人气超高的新品，每天都要跟着去排队。

大野智兢兢业业的当着导游，什么也没问，也从未表现出不耐烦。

 

樱井翔到这里的第四天，大野智提出想出去走一走。

樱井翔跟着大野智的脚步，前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今天海边的风尤其的大，樱井翔看着前面那人衣着单薄的背影，有些不认同的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直到大野智停下来。

“樱井桑…该回去了吧？”

樱井翔看看表“还早，不再走会儿吗？”

大野智站在原地没有动，樱井翔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说的…是回东京。”

 

正好到了一个公交站台，樱井翔走上前去，拭了拭座椅上的灰，然后拉着大野智一起坐了下来。

“嗓子好点了吗？”

大野智有点惊讶，不过转念又想面前这人可是樱井翔，被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嗯，好很多了，只是可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唱歌。”

“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樱井翔转过身看着大野智的眼睛“明明就不能唱歌，干嘛还要硬撑？”

“跟你说有用吗？”大野智表情很严肃“樱井翔，我不觉得有些事会因为我说了而有所改变。”

樱井翔感觉自己额头都暴起了青筋，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掐死面前这个人的冲动。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声音都变调了，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

大野智觉得没意思“过去的事情了，别再说了。”

樱井翔从来没感觉自己做人这么失败过，想好好跟他说点什么，偏偏面前这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根本就无从开口。

半天没人说话，大野智抬头瞄了樱井翔一眼，结果被吓了一跳，那人脸涨的通红，不知道到底是在愤怒还是懊恼，死盯着自己，眼神像要把自己吃下去一样。大野智第一次看到樱井翔这样，一时也傻了眼，愣在了原地。

良久，樱井翔叹了口气，把大野智的身体掰过来，郑重而严肃的说了句

“对不起”

为我曾经无意中，做出的那些伤害过你的事，说声对不起。

大野智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摆摆手“也不用啦，总之我也已经发了声明，医生也给我开了药，已经没关系了。”

樱井翔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樱井桑这次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么？”

“不完全是”樱井翔声音闷闷的。

大野智也没接着追问，一辆公交车从远处开来，大野智朝司机摆了摆手，公交车径直绝尘而去。

“樱井桑，你喜欢这个地方么？”

樱井翔有点跟不上大野智跳跃的思绪，愣了一两秒才开口答喜欢。

“我也很喜欢呢，这是我的故乡啊”大野智露出怀念的神情“刚去东京的时候，我觉得东京可好了，什么东西都可以简简单单的买到，那么大的城市，干干净净的街道，没有鱼腥味也没有海风，那里的人每天都斗志昂扬的，有一种..怎么说呢…奋发向上的感觉。

后来几年都过得很不得志，我甚至觉得在那里立足大概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攀登上的高峰，可后来遇见了你”大野智停了一下“准确的说是遇见了铃木淳一，才慢慢好起来，那时觉得真好，我终于在东京也有了一席之地。

可是现在呢？回来这一个多月，我想了很多，我发现鱼腥味和海风，才成了我这辈子无法攀登上的高峰。我总是在想，要是那个时候没有去东京，没有参加那些歌唱比赛就好了，那就不会遇到你，那我现在的生活也不会这么…一团糟”

 

“我…大概猜出了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我请求你，什么也别说，好吗？如果我猜错了，就当我自作多情。”

“人是一种很念旧的动物，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樱井桑，珍惜眼前人。”

 

樱井翔沉默了许久，久到这偏远的车站都已经迎来了不知第几趟公交，车上下来的人无不好奇的用探究的眼光看着他们。

吹来的风都带来了一丝凛冽，太阳也终于落下了海平面，远方还是大片耀眼的霞光，头顶上的天空却已经开始擦黑。

 

珍惜眼前人…吗？

你曾经，也是我的眼前人呢。

 

樱井翔终于开了口。

“是呢”轻轻的声音，恋人的耳语一般“你说的对。”

拿起包站了起来，背对着大野智。

“其实这次来的目的，我大概已经达到了，我等下就回去。”

“这几天谢谢智君了，这里的甜品很好吃，还有代我向你爸爸妈妈告别。”

本想转身就走，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大野智手里，大野智伸手接过，有些惊讶。

“这是…”

“哦，来之前我在网上抄的，保养嗓子的一些方法，其实是网上都查得到的东西，智君要是觉得它碍事的话，扔掉也可以的。”

“…谢谢”

“对了还有，过几天是智君的生日吧？生日快乐我就不说了，反正今年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就算是错了，这种话一年也只能说一次的。”

“再见。”

 

回东京的飞机上，陆地在身下越变越小，庞然大物们变成了涓埃之微，日本海一如既往的绮丽，没有人看得到那底下的暗流汹涌。

云层的上方是空寂的平流层，樱井翔拉下挡板，闭上了眼睛。

 

终于可以确定的事，是我爱你。

可惜这觉悟终究来的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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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摸鱼被老板抓个正着，电脑还卡住动都动不了，我和老板当时的表情一定都很精彩。。。。

还有还有，祝 @SAKURAI翔智癡漢 蕉蕉生日快乐啊~~~（唱起歌来）

生贺今天注定赶不出了，晚点会写完的~